消失的籃球物種:Enforcer

談起 Bill Laimbeer、Chales Oakley 會讓你想到什麼呢?惡狠狠的場上推擠?不眨眼的幹拐與衝突?場上暴力事件孳生的源頭?當然也會是每次隊友遭受推擠時第一個站出來維護隊友的惡漢。

那是每個球員都會想擁有的隊友,也是每個球員都不想在場上遇到的對手。

「Enforcer」,是 NBA 聯盟對他們的稱呼,這一度是聯盟的標籤,更一度是各隊都需要配備的人選。Enforcer 在翻譯上可翻作『執法者』、『保鑣』… 他們是運動場上的『流氓』、『惡棍』,他們在場上幹拐子、起衝突,敢於衝撞、勇於挑釁,防守對手王牌手腳可以不乾不淨,而隊友遭到兇狠對待他們則會第一個跳出來捍衛隊友。底特律壞孩子就發揚光大了 Enforcer 的重要性,紐約尼克與邁阿密熱火都培養一群 Enforcer 來廝殺搏鬥。然而這群窮凶惡極的「破壞者」、「煽動者」、「捍衛者」正慢慢消失… 在聯盟「零容忍」以及越來越快速的投射球風下,這種舊時代的產物正慢慢凋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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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Ringer 特地回顧過往的這些「Enforcer」們,也試圖找尋這些籃球界硬漢在聯盟未來的生存之道…



在聯盟講求快速、拉開空間、投射的技巧與美技籃球風潮下,如今的籃球的確更賞心悅目了,矮小的球員有了出頭天,只要他們能投能跑、籃球智商夠高,就能夠用手上的籃球為自己找到一條康莊大道。然而在過往的老風格中,籃球不僅是投射的比賽而已,更一路演化為禁區長人的較量,油漆區的推擠司空見慣,被幹倒在地也不見得會有裁判哨聲響起…

1891 年的第一場籃球賽,其本質上更像是場 18 人的暴亂。「我沒有足夠的規則,」籃球發明者 James Naismith 博士在 1939 年接受訪問時說:「這些孩子們開始擒抱、踹踢、推擠,他們就在體育館場地中亂成一片。就在我把他們都拉開分離之前,一個男孩被打暈了,很多都掛著烏青眼圈,還有一位的肩膀脫臼了。」

其實無須驚訝,一開始的 NBA 也是個粗魯兇殘的聯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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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經過世的「紅頭」Johnny Kerr 曾在 1954 年至 1966 年打過 NBA,大多數都為雪城國家隊效力,退役後則擔任芝加哥公牛的播報員長達 30 年。而 1993 年當被問及他的打球年代與 90 年代初期的「壞孩子與 Pat Riley 的尼克年代」相比如何時?Kerr 點出那些場上的爭執,不論是推擠還是肘擊,都不過是偶發事件。「而當年我們每一次對上塞爾蒂克,就是會有些鬥毆,」他告訴芝加哥論壇報:「幾乎是每一場比賽,就是會有拳頭飛出來。」


1995 年 Kerr 所屬的雪城國家隊在 NBA 總冠軍戰對上韋恩堡活塞,他如此描述比賽:「當活塞第一次被吹犯規時,有個傢伙就直接把椅子扔進場中,上半場兩隊就開幹兩次了。」

早期 NBA 大多與 NHL 冰球聯盟共用場館,而 NHL 的 Enforcer 文化也自然而然的在 NBA 流傳開來,即便是 NBA Logo Jerry West 也曾挨了不少拳頭,據傳他的鼻子至少斷過九次之多…

50 及 60 年代的 NBA 算是比較邊緣的體育運動,排在棒球、美式足球、大學籃球、甚至拳擊之後。聯盟在前八年根本沒有電視轉播合約,也因為沒人觀看,所以拳頭與拐子屢見不鮮,NBA 並不受重視,開張前 20 年也不過八支球隊而已。1954-55 球季,雪城國家隊例行賽就得跟塞爾蒂克對上 12 場,還得再加上季後賽的 4 場對戰。這樣的頻繁對抗,加深了兩隊間的世仇對決氣氛。「我們試著挑起彼此間的緊張神經,」Kerr 說:「在我們那個年代,他們才不會處罰任何人,沒人會被驅逐出場、沒人會被罰款,他們也認為這就是比賽的一部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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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樣的氛圍下,在規則與裁判不能提供有效保護的情形下,各隊能夠擁有敢於挺身而出保護隊上明星球員的兇悍球員,變得非常重要。這些球員開始以「Enforcer」的角色而知名起來,最初期的幾個 Enforcer 之一,就是於 1951 至 1955 年替波士頓效力的 Bob Brannum,這位來自堪薩斯、畢業於密西根州大的 6 呎 5 吋中鋒,對於自己的角色甘之如飴。「『紅頭(Auerbach)』從不會說:『去搞那個傢伙下來。』」Brannum 於 1977 年接受運動畫刊採訪時回憶起當年:「他總說:『聽著,在場上別被嚇倒!』所以當我看到有人推擠(Bob)Cousy時,我就會說:『嘿,Cooz,把那傢伙帶過來這。』然後屆時我就會給對手『好看』。」